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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wing posts from March, 2022

三月

这个三月发生了太多事情。 阿嬷去世,新冠确诊,二字头的最后一次生日,延迟了两周的新公司报到。 二字头的尾巴,一切仿佛重新开始。 意外地很是适应新环境,同事们都很友善,普遍上比我年长,让我难得当了一回老幺,成了职场团宠。 一次和经理的午饭聊天得知我被聘请的整个过程。 第一次申请岗位时,他们在部门会议上讨论申请者履历,当时经理看了我的履历,觉得我的资历蛮符合他组的一个岗位,便向当时的招聘经理表达了想抢人的意愿。招聘经理向他表示我已顺利进入最终面试,他觉得有点可惜但也很无奈。后来得知我落选,等到岗位一公开招聘马上让人事部通知我面试。这样一路过关斩将又到最终面试,他们在二比二投票下决定让我和对应的销售总监一对一谈话,最后才顺利拿下offer。 得知他们对我先后不同岗位面试的想法,我表面上装得很平静,心里却止不住的激动。 原来能力被人看见并被赏识的感觉,是那么美好。 因两次终面试时两位经理都曾带我参观办公室,第二次时经理以“极大可能会成为同事”的我介绍给当时在场的同事,以致我到新公司报到时,好些已对我有了印象。 都说今年是我的旺年,我希望能幸运能一直延续下去。 越努力,越幸运。

阿嬷

昨晚我又做梦了。 梦里我分别走在两座男女宿舍的走道里,男宿舍得要过关斩将,女宿舍冷得可怕,地上还有雪。我走到一个长凳坐下,一个好看的男子挨座,轻拍我的肩膀,冲我笑了笑。 笑屁啊。 对我是这样回答他的。 他还是继续微笑,只字不语。 一个女生走过来,说她的钱包很贵,价值八千多块。我说自己用的去掉两个零头,她生气地走掉了。 醒来后,听见念诵佛经的声音,回到现实。 阿嬷走了,这不是梦。 昨日早晨,正兴高采烈地往新公司报到的路上,哥哥来电,说阿嬷走了。 脑袋瞬间空白,依稀嗡嗡作响。我忍住眼泪,问说确定吗。 阿嬷没气了,怎么叫也不能醒。 忘了自己说了些什么,盖了电话,正在驾车的姐姐问我怎么了,我艰难地开口。慌乱地打给人事告知,体贴地让我先处理阿嬷的后事,下周一再报到。 姐姐把车掉头,回到住处收拾衣物回家。路上我们沉默地掉泪,努力不影响对方情绪。 车往回家的路开,越靠近家眼泪掉得越凶。 走到主卧,阿嬷毫无血色,面容就如平日睡着一样。 我摸摸她的头,说我回来了。周日晚上离开前,我也这样摸摸她的头,说我周二到新公司报到,周末就回来。 前几年我作了个梦阿嬷走了,醒来后我一直害怕,每次家里来电我就会紧张,就怕是什么噩耗。 对于九十二岁高寿的阿嬷来说,这是她的解脱。 那么朝气蓬勃凡事亲力亲为的人,卧床的这几年,渐渐不能吃喝,不能言语。我看她辛苦,却又不舍她离开。 出社会后的每个周末,除非特殊原因否则一定回家,只为了看她。每次离开家前我都会说,等我回来。 我知道有天她终将离开,远离伤痛苦疾。佛教道义里,死亡只是灵魂脱离躯壳,以其他方式继续延续。阿嬷这一世已经功德圆满,是该离开了。 阿弥陀佛。阿嬷会一直活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