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字语

 贰零贰零, 拾贰月叁拾壹, 年末。 昨晚为了工作熬到了凌晨三点, 只为了今天的休假。 早上七点半起床, 九点半预约了牙诊。 牙医检查了一下, 「有蛀牙, 需要补牙。」 天知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补过牙, 有点懵, 只问了需不需要再约时间。 他笑了笑, 「先帮你洗牙, 再补。」 大概看出了我的顾虑, 顿了顿, 「不用打针, 不会痛, 只是稍微有些敏感。」 我望着灯, 抱着一种「来吧! 补(死) 就补(死) 」的心情, 补了牙。 还真是不痛。 完事出来付款时发觉, 年末大家还真是积极洗牙, 诊所居然是满满的预约。 是一种弄好牙齿送旧迎新的概念吗?  之后就去了超市买杂货干粮, 工作忙碌得连冰箱都空了。 看得出好多人的购物车里全是啤酒, 薯片和小吃, 为了今晚在家倒数作准备, 毕竟疫情越来越失控。 我和姐比较随意, 只打算窝在家休息。 回忆起去年的今天, 我们在公司加班到十点,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是人潮涌动, 准备到双子塔倒数。 大家往市中心赶, 我们往市外回。 那时我们就说好, 来年一定要请假, 惬意的过完一年的最后一天。 好快, 一年又过了。 每个人都在社交媒体上发照片倒数和庆祝, 我们俩窝在沙发上煲剧。 十二点, 烟花准时燃放。 今年全世界因为病疫而变得低迷, 希望贰零贰壹能带走忧虑。 祝新年快乐。

十二月二十五, 圣诞。 今年因为疫情的关系, 回家的次数减少了。 赶上长周末的圣诞假期, 回家和家人一起吃饭聊天。 阿嬷最近连话都不说了, 径直看着天花板, 也不知道她还看不看得见。 许是到了年末,总是特别想整理橱柜。 每年整理的时候总大包小包地丢, 莫名的有满足和快感。 没有白色圣诞的下午, 从橱柜翻出了一堆堆的回忆。 从十七岁的中学毕业纪念品到大学三年的用具, 专业知识书籍, 作业, 还有毕业后收到的纪念品和心意。 不知不觉, 大学毕业至今已有四年余。 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 十年的回忆像潮水一般涌出。 这十年里学会对岁月流逝的从容, 还有面对生老病死的淡然。 后来我都说, 熬过去就好了。 有些事, 你必须经历了, 才能在翻篇时候明白那段高潮起伏的心路历程。 别人眼中的你有多淡定, 当初就有多惊慌失措。 人生, 不是过得久就算丰富, 而是过程里所经所历, 所感所悟。

彗星 · 白鲨JAWS 就像日落燃烧最后的执著 再微弱的爱也感到炽热 我就像彗星千里外划破夜空 你却爱着升空的烟火 每一个字敲击著沉默的锁 可决定懂得的其实是听者 当含蓄的爱再次把伤口撕破 留下的疤又代表什么 已把全宇宙的孤独承受 我又在害怕什么 有什么好抉择 有什么不舍得 有什么能阻止我吻你的时刻 你眼里的反射 终于透露了一丝不舍 这漫长的路 都值了 用笑容遮盖著最痛苦的角落 如果所有伤能遗忘就好了 无论世界将你的爱藏在哪个地方 在那里我注定坠落 我把全宇宙的痛苦带走 也并不是无药可救 有什么好抉择 有什么不舍得 有什么能阻止我吻你的时刻 你眼里的反射 终于透露了一丝不舍 这漫长的路 这漫长的路 等着我 有什么好难过 为什么要困惑 有什么能阻止我对你的爱呢 如果泪光闪烁 是融化了冰雪的外壳 这漫长的路 这漫长的路 都值了 - 最近一直在无限循环这首歌。 第一次接触这个乐队是在一档恋爱真人秀上, 乐队的吉他手找来乐队成员一起表演给心动的女孩。 可惜她不喜欢他。 爱情就是这样残酷而美好的对吧。 不是喜欢的人, 对方做的再多也没办法被感动。 互相喜欢的两个人, 再小的举动都能在心里捂着一团火。 听着主唱用细腻的嗓音唱着"已把全宇宙的孤独承受 我又在害怕什么", 想着那个能让你在承受漫长的孤独之后温暖你的人, 肯定也是明白这份孤单吧。 爱情最美好的时刻是相互拉近的两颗心,有默契地为对方守着温暖,而自己正发着温暖的光。

上周在家办公时, 偶然和姐姐提及每日上班需要记事本和红蓝黑三支原子笔来记录一日工作事项, 才惊觉大家在上班和日常里已不太常手写。 因为手机和平板电脑已取代了手写。 渐渐地, 在依赖科技自动输入和矫正下, 遇到手写的情况时才发现自己忘了中文单字该怎么写, 英文单字该怎么拼。 入职时人事部所给的记事本和原子笔, 大概能够用上好几年。 我呢, 一年下来平均能用上三本记事本和数不上多少支的红蓝黑原子笔。 每天打开电子邮件箱的同时, 我会开始手写一天下来的工作事项。 用红色原子笔写上该月份, 周数和该周的工作日日期。 空行, 往下挪。 换成蓝色原子笔写上当日和日期, 右注特别日子。比如, 公共假期, 休假或是休病假。 工作事项改由黑色原子笔一一列下, 一旦完成工作就用红色原子笔注释。 我习惯在记事本的左页列下一日工作事项, 右页记录突发工作明细, 开会事宜和特别注意事项。 通过手写来加强短暂记忆,在脑海里快速辨识工作的优先顺序, 更有效率的完成工作, 避免陷入不知道自己上班在干嘛的漩涡里。 这是在进入职场的第二年开始培养起来的习惯。 偶尔面对上司临时询问, 可以快速翻查记录核对, 体现自己对工作的重视和担当。 当然, 也可以是在沉闷的会议之后, 无形成为比会议记录更齐全的工具, 很好地体会自己和其他人理解力上的不同, 有时也是与甲乙丙丁争论的关键记录。 惯性手写, 偶尔也成了抒缓工作压力自我疗愈的方法。

这年头像电影一样, 一场病疫把世界搞得鸡飞狗跳, 乱成一锅。 好不容易见上一回 , 大家像整个世纪没见不断地更新八卦。 这个她交了个同院男友, 那个她的男友是另个她的前任, 他辞职了等八卦不断交替。 到最后, 大家都围绕在男女关系, 结婚和生小孩的话题上。 问她, "如何?"  她依旧淡定, "没如何, 该干嘛干嘛。"  算命说她今年桃花运旺, 单身者可脱单。 她微微一笑, 说还没碰到非他不可的对象, 况且她单身也没什么不好, 日子还是一样过。 大家都说好奇她未来的另一半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摆出一副"不用你们好奇我自己也想知道" 的样子 。 不是没有追求者 ,  她也不是没动心过 , 只是她太敏锐也太理性。 太容易识破对方撒网, 也让她把动心的想法及时收回。 速食时代里谈个恋爱像呼吸一样自然, 她宁愿被当作奇葩把恋爱洁癖贯彻到底。 好多人问她怎么不试试怎么知道谁会是那个他, 要不要介绍对象认识一下。 她又笑, "就像你买衣服一样, 第一眼就知道适不适合自己。有时候你想让自己尝试新的风格, 到最后只是让自己彻底了解,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再怎么试都只是为了让自己死心。每个人的风格不一样, 但我知道我自己喜欢什么, 适合什么。我是第一眼缘和感觉派, 介绍对象什么的太尴尬了, 我没办法。"  后来大家聊起话题剧三十而已, 都在说小三耍心机太不要脸。 问她看没看, 她点头, 说看完了。 她最喜欢王漫妮那一段, 虽然梁正贤可恶, 但他的确符合漫妮理想中的那个他, 除了不结婚和滥情。 长相不俗, 财务自由, 加上见识开阔和懂得甜言蜜语, 附带酒窝的痞笑, 的确很难不让人心动。 所以也就是发生在戏剧里而已。 现实比戏剧来得残酷, 没条件那么好的渣男, 女人也没漫妮漂亮, 没顾佳坚毅, 没晓芹好骗。 大家都在说老的时候她说 , "  不过二十七而已 ,  我们连三十都不到 , 年不年轻老不老是自己说了算, 况且除了死, 也没什么好怕的。"  活着, 还能这样见上一面, 挺好的。

「 你只是个大人, 不用无所不能。 」 在书局里读到这句话的时候, 心里咯噔了一下。 长大了 , 该有大人的样子。 可是 , 大人该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 我们一直都在学习人文社会数理语言,却没一门学习关于大人的科系。 大人是被禁止任性的,要顾全大局,懂得人情世故,还得会十八般武艺。 我们只是大人,不需要全能,也不用变成伟大圣人。 不需要时时刻刻把自己束缚在 「 大人 」 的框架里,让自己适当地任性一下。 工作以后赚的钱除了负担生活开销和家用之外,偶尔给自己一些小小的奖励。 比如书籍就是我很好的精神粮食,每次逛书局总能让自己的心情开朗起来。 像是自己一直都很喜欢Shopping Design探讨关于大人的专题,还有设计和生活的题材。 记得以前大学面试建筑系的时候,看起来像助教的年轻面试官问我是否有在看关于建筑设计方面的书籍。 一直没能忘记他听完我的回答时,那双困惑的眼神。 大概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关于建筑设计的书籍,也找不到Shopping Design的关键字。 这期的建筑专题 「 以建筑回应自然,感受生活 」 , 介绍了日本建筑师手塚貴晴(Takaharu Tezuka)。 也许很多人对日本建筑师的印象是安藤忠雄(Tadao Ando), 隈研吾(Kengo Kuma), 伊东丰雄(Toyo Ito)等大师,而我对 手塚貴晴印象深刻源自于他鬼灵精的富士幼儿园。 小孩们可以在环状屋顶自由奔跑,攀爬老树,开放式的教室空没有隔间,不想待在室内就出去,反正最后还是会绕回教室。 我喜的建筑和设计不是风格呈现,而是对生活的一种体验和感悟。 就如大人也应该保留童真和初心。 「 大人没有真正该具备的样子,心里的小王子一直都在。」

我相信有平行世界, 毕竟宇宙是一种奇妙的存在。 在平行世界里, 有另一个我,过着与现在的我不一样的生活。 就像在很多个夜里, 出现在我梦里的情景。 梦里那些陌生却又感到熟悉的地方, 人和事物, 真实得像是自己的记忆。 最近在追看让我有平行世界共鸣的《火车》。 在平行世界的他和这个世界的他做了不同的决定, 而过着不同的人生。 因意外的插曲, 两个他互换了世界。 脑洞大开的故事很烧脑, 但令人深思。 发生在世界各地不可思议的事情有很多, 是否存在时空穿越, 平行世界暂时还是假设, 就如神鬼论一样。 科学无法证实,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

会不会有天你问起我的择偶条件 ,  我回应的是想要一起吃晚饭的他。 生活本来就很累 ,  忙碌了一整天下来最珍贵的就是下班后的晚餐。 习惯了从戏剧中吸取温暖和养分来支撑忙碌生活,最近被 《一起吃晚饭吗 》的吃饭主题吸引。 放下所有的面具和防备 ,  能让你期待一起吃饭分享生活点滴的人 ,  大概是属于成年人的浪漫吧。 女主发现前男友劈腿时 , 对方说了一堆变心理由, 最后一句 「 我不想和你一起吃饭了 」 。 当一段感情变成会去逃避来电和信息 ,  不想和对方一起用餐 , 该是多么地伤感。 情侣间本来就有自己的吃饭习惯,有的会配合另一半去接受或是改变饮食,尽管自己不喜欢也无所谓。 吃饭,除了测试双方合不合适,也是培养感情的机会。 一顿饭下来,观察对方的饮食习惯和用餐礼仪, 同时透过和对方的谈话中更好的深入了解。 有的人吃素不吃荤 , 有的爱吃肉不喜欢吃菜。 有的爱吃辣无辣不欢, 有的不能吃辣一吃就闹肚子疼。 有的吃像大大咧咧像一阵狂风, 有的细嚼慢咽一顿快餐能吃成法式料理。 有的对食物没要求只要吃饱就行, 有的对环境卫生食物味道要求严谨。 有的为了在有好感的对象面前保持形象, 会减少食物分量或着选择避开不吃一些比较容易出丑或是尴尬的食物。 两个人在一起 , 不管是有着同样还是完全相反的饮食习惯, 最重要的是能让双方共同去期待一起吃饭的感觉。 找一个能让你去期待 ,  放松下来 自在地一起吃饭分享美食和生活点滴的伴去生活吧。 「 一起吃晚饭吗 ? 」 「 好啊 , 吃什么? 」 「 无所谓 , 重要的是和你一起吃 。 」

「 人们眼中的天才之所以卓越非凡,并非天资超人一等,而是付出了持续不断的努力。一万个小时的锤炼是任何人从平凡变成超凡的必要条件。 」--- 格拉德威尔 《异类》。 意思是, 要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 需要一万个 小时, 按比例计算,  如果每天工作八个小时, 一周工作五天, 那么成为一个领域的专家至少需要五年。 虽然一万个小时理论不一定适于每个领域, 也不一定能达到理想中的目标, 但能熬过这一万个小时的锤炼, 坚持相信自己就是最大的成就。 从小学到大学毕业, 经历小六检定考试, 初中评估, 教育文凭, 高级教育文凭, 大学面试, 毕业答辩, 我一直都是往自己的目标迈进。 这十几年来的坚持, 在踏入社会的短短几年内就开始动摇。 看着同龄的友人的成就, 再看看自己, 到底欠缺了什么, 如何能再往上突破。 我花了一些时间沉淀, 去思考自己和以前的不同。 也许是年龄的关系吧, 那段堪称辉煌而灿烂的年少轻狂, 和如今暗淡无光又不自信的工作生涯真的相差太多了。 偶尔看回以前写过的文字, 发现自己比以前少了自信和狂妄, 人也变得物质许多。 所以要继续透过书写, 把过去的习惯和自信一一找回。 让自己坚持一万个小时, 把过程记录下来不断提醒自己, 要坚持再坚持, 别让别人一点点的否定打垮自己。 二零一七年的七月, 我离开了大学毕业后的第一家设计公司, 开始经营喃喃自语。 同年十月和十二月, 经历两轮面试后顺利加入申请了两次都被拒, 从大学起就被列入梦想清单上第一名的设计公司。 二零二零年七月, 我还在同家公司, 虽然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但还是要感谢这些日子里努力付出的自己 。 不管未来如何, 愿自己能一直坚持相信：不是看见希望而坚持, 而是坚持了才看见希望。 越努力, 就越幸运。 自己的价值, 用自己的努力创造。

兴冠肺炎全球疫情爆发至今已过去数月。 有些人说 ,  世界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 比方说工作方式。 二零二零年三月十八日,马来西亚正式启动行动管制令,除了重要服务领域, 其他非重要服务领域都必须停止营运, 娱乐活动一律被禁止。 而我,便有了三个月在家办公的防疫生活。 原本行动管制令只维持两个星期,后来因视疫情而多次延长到几乎三个月。 老实说,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过真的实现在家办公的愿望。 不用早起困在拥挤的交通里上下班,穿着轻便的居家服,自己料理三餐,准时用食和运动。 每天的例行变成了起床吃早餐-视讯会议汇报-工作-准备午餐-用餐-工作-准备晚餐-用餐-工作和运动-睡觉,循环。 虽然工作量还是和在公司办公无异,上班和下班没了界限,无时无刻都在工作状态,但确实很自由自在。 二零二零年六月十日,复苏期行管令启动, 我正式回到公司上班。 刚开始有些不太适应,毕竟已经在家办公了三个月。 都说二十一天养成一个新习惯,更何况这三个月除了采购粮食以外几乎足不出门。 每天需要量体温打卡上班,时刻戴口罩与同事保持社交距离,减少外出开会和出差。 公司不鼓励外食,我们一般都会点午餐外送,轮流在茶水间吃饭。 如今大部分领域都恢复营运,好多人已经松懈不如行管令期间警惕防疫,仿佛病毒也随着消失。 这三个月在家办公的防疫生活,会一直记在大家的心里。 若干年后提起,就像以前大人们回忆起立白病毒,非典型肺炎,甲型流感病毒,谈论当年的疫情和生活,我们也会一样。

出生的那一刻,  人生马拉松就已经开跑。 学会翻身趴滚, 爬站走跑, 学语识字, 大人们开始会灌输念好书, 上大学, 毕业后找份好工作的理念。 绝大多数的人在前十几年的人生里都在学堂中度过, 中学毕业之后踏入社会工作或是继续深造, 之后便过着结婚生子, 等着生老病死的循环。 似乎没人说过, 念好书不一定上得了好大学, 上了好大学也未必找到好工作。 人生啊, 总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不可能一辈子都过得一帆风顺。 我的人生马拉松里第一个路障要数十八岁成绩放榜那一年。 成绩考得很好, 凭着全A的成绩申请奖学金到国外深造的机率很高, 申请本地大学预科班也应该十拿九稳。 后来, 申请奖学金失利, 连大学预科班也被拒于门外。 不公平。太不公平。 当时除了愤怒, 更多的是恐慌。 我没想过我最后会念中六, 那是我最不想选择的路。 很多人说我不够幸运。 中六的一年半里, 是我人生前二十年里最难忘的时光。 离开家里在外生活, 啃着更深奥的教材, 花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一年半后决定生死的关键考试, 获得大学录取的机会却远次于大学预科班。 还要习惯别人对你投以同情和关心的眼光, 担心若是没办法升上大学那该怎么办。 那时的我靠着书写和信念熬过了迷茫。 如果没有那段时光, 我不会知道自己的心志有多坚毅, 对想念的科系有多执着, 更多的是相信自己。 跌跌撞撞之后如愿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和科系, 疯狂热爱着设计。 虽然自己的设计不是教授们的菜, 但年少的轻狂是不会去在意有没有人喜欢你的作品, 而是你有多热爱做设计这件事。 毕业之后进入设计公司工作也经历了好几次路障, 至今我也还在迷茫着。 老实说偶尔看看自己过去写的文章还算挺励志的, 看完之后心里还是有股对设计的感动。 要找回中六时的信念, 要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人生马拉松, 路途还很长, 有的是时间。

「 做你所爱 ,爱你所做。」 我是前者的理念派,坚持一定要做设计, 除了设计之外我无法想象自己能够从事什么工作。 任何工作总会遇上瓶颈。 当热爱的设计工作变成了苦不堪言的噩梦,自己就像灵魂被抽出身体一样空洞干瘪。 常常和大学系友和同事们一起诉苦,  念叨着辞职转行不干, 但还是默默地坚持下去。 有一次和一个非同行的朋友聊起, 她说她热爱现在的工作, 虽然和她的大学本科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做着自己热爱的工作, 也爱着她的工作。 当下让我突然想起以前参加大学面试时, 面试官说我谈起设计时双眼发亮的表情。 我已经好久没有那样了。 我变得好没自信, 对自己的设计和判断常常产生怀疑。 我必须找回当初那个聊起设计就神采飞扬, 充满自信和好奇的自己。 就算以后可能离开了设计圈, 灵魂里设计的血液也还是火热着。 做你所爱 ,也要爱你所做, 共勉之。

有些话, 若无法对想念的那个人说, 那就写出来吧。 愿你安好, 不管在哪, 不管岁月过了多久, 我会记得你。

一年之中我最喜欢三月。 在北半球 ,三月是春季的第一个月 。在南半球 ,  三月是秋季的第一个月。 撇开是换季的月份, 三月也是我的生日月。 每当三月来临, 我会有自己独特的生日仪式。 比方说, 会在生日当天休假, 然后去逛街、书店看书或是看场电影,完成平时加班无法做的事。 去年,我和几个好友在泰国 喀比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小岛旅行 。 今年,因为同事S的生日和我相隔一天,所以约好了一起庆祝。 我很少遇到跟我生日相近的人, 所以知道对方生日时觉得特别神奇。 两个人摆脱了加班的苦闷, 跑到城中吃了著名的焦香芝士蛋糕, 像孩子一样的开心。 长大后的每一个生日,就会越来越想念那个小时候的自己。 目标和想法都很坚定明确, 也可以很简单就得到快乐。 「 生日快乐。愿你能成为那个快乐的大人。 」

「 你必须拥有敏锐的审美眼光和 自信的判断 ,同时对世界充满好奇 。 」 但 最重要是 够坚持。   从事设计, 要承受超长的工作时间, 在赶案子的时候可能会加班到凌晨三四五六点也说不定。 一句话就是,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死出东西交货的意思。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健康的工作文化, 从大学设计课就可以看出端晲。 从收到设计简要到上交设计图, 短至一周长则一个月的时间, 从构思设计概念到设计应用延伸,中间经过好几次教授的评点进行修改再到视觉效果图的制作, 最后顶着好几个晚上熬夜没睡的倦容故作镇定地演示。 到了设计职场, 撇开设计概念构思和应用延伸的部分, 还要经过直属上司、设计总监和老板的评点不断地进行修改和审核才能呈现最后的效果图给客户。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这 只是项目的第一介段。 接下是根据客户的需求进行修改,  这其中包含的因素相当多, 比如客户对设计有不同的想法或是降低预算等。 若设计和预算顺利达标就能进行绘图、招标和施工, 还有最后进行施工检测。 每一个环节都需要投入大量的精神和时间去确保设计从零到图纸再演变成实体。 好多设计师在职场几年后转换跑道 ,  原因就是工作量已经超载 , 和薪资已无法取得平衡。失去下班后该有的私人时间, 长期的高压和不良的生活作息, 健康也可能随时敲起警钟。 这样还能够坚持做设计, 除了从设计由无到有, 从图纸到实体呈现得到的满足感, 大概是每个设计师心中不服输的那团火吧。 敬世界上每一位设计师, 不论成名与否, 那份对设计的坚持和毅力足以发光。

我喜欢在每一年的始末整理然后归零的感觉。 就像个瓶子 , 装满容量之后再倒出清空, 重复。 回想过去一年 , 心境在生活的磨练中渐渐变得开阔而平静。 面对压力和挑战时少了之前的毛躁和不安, 懂得安慰自己没关系会熬过去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 看了场世界巡演的歌剧魅影 , 更想到伦敦西区剧院看一次。 去不了心心念念已久的墨尔本却因公司旅游去了西澳柏斯。 朋友们陆续结婚生子 , 感染到他们满满的幸福感,也感叹那一个个曾经狂妄稚嫩的少男少女如今变身成为有担当的爸爸妈妈。 工作上的责任重了, 努力付出的同时在各方面也学会更圆滑地处理事物和人际社交。 想要的想做的, 要让自己去行动执行。 当计划变更的时候, 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事从另一个角度弥补缺憾。 把自己变得更好, 更从容, 更爱自己然后去爱人。

还没好好整理的 2019, 一下子唰到了2020的元旦。 元旦前夕总算在十点钟完成工作下班, 休假模式也正式启动。 市中心的倒数活动似乎很热闹, 我走在往公司附近的停车场路上不是平日加班后的寂静, 而是笼罩在迎接新的一年的喜悦里。 上车后, 我转头问姐: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奇怪了? 大家这样往市中心钻, 我们却是忙着从市中心往外回。 」 「那我们要不要去凑热闹?  」 「还是不要好了, 我想回家舒服地躺着。 」 回到家时, 手机的社交群组里都是满满的祝福信息。 忙着回复并祝福大家元旦快乐, 滑手机看别人在社交媒体上传庆祝和倒数的影片。 在被工作堆满的日子, 瞬间点上了小小的火花。 2019的最后两个小时, 庆幸我身边还有姐姐, 这样至少不会觉得自己太惨。 今年过得比去年更充实了一些, 内心又更强大了一些, 想法看法和待人处事也有了不一样的改变。 「元旦快乐。你也要快乐。 」